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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倒也懒得和他计较,搂着莫子阑喃喃道:“我想起一个人。” 莫子阑不满地动了动:“还敢想别人。” “不是别人。”傅清凑近莫子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他感觉得到,莫子阑的身子骤然绷紧了。 紧接着,他便被莫子阑狠狠拥住,那力度大的像是要将他嵌入骨血,紧的傅清的骨头咯咯作响,痛苦低吟。 他却还觉得不够,非得连骨头都要被挤碎了才满意。 他想起了前世的莫子阑,想起了自己的死法。 以前只觉得是受了屈辱,不愿提起,现在想想,却不知从哪里产生了点怒意与委屈。 “他怎么敢呢。”傅清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莫子阑怜爱的抱住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的颤抖。 他哑声重复:“他怎么敢呢?” 傅清的神思随着莫子阑的声音飘了出去,却又因他的骤然动作被撞散。 莫子阑很快又停了下来:“师尊继续……我们的话还没说完。” 说什么呢? 傅清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从师尊师兄,到那些不自量力的贪心之人,到谢迟,再到前世的屈辱……莫子阑极其信守承诺,他说一句,便给他一点。 一点点的累积,将人送上九霄。可腾的越高,落下时越难耐。 他停了一会儿,细细喘息,又听莫子阑嗓音沙哑地问他:“还有吗?” 傅清于是用力抬起头,想要与莫子阑对视。 他什么都看不见,却仿佛看见了天道对面前这孩子的恶意。丝丝缕缕的,缠在莫子阑身上,也缠在他身上。 傅清抚上他的脸颊,轻轻摩挲光滑的面颊。 “莫子阑……我该怎么救你……” 触手一片湿润。 傅清这才发现,莫子阑也早已泪流满面。 他有什么好哭呢?傅清觉得揪心,却又隐隐约约明白一点莫子阑是为什么而哭。 莫子阑蹭了蹭他的手心,而后猛地变了个姿势,傅清被他带着动了动,只觉得头皮都要炸开。 莫子阑问:“师尊,还有吗?” 傅清顿了一会儿,轻轻摇头,青丝微微在光洁的背上晃出反复的弧度:“没有了。” “好,”莫子阑喉头动了动,又道,“好。 “说完了就把那些忘了吧。 “什么玉韶子,段青川,秦乐风,谢迟,莫子阑……都见鬼去。 “徒儿带您共赴……” 莫子阑在他耳边厮磨,喃喃出情人见温柔而疯狂的絮语:“……极乐。” · 傅清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又在理解了事态后被刺激得再次昏昏沉沉。 辗转几次,他终于拧着眉睁开眼睛。 时隔许久,终于见着一丝光亮。 还没看见人,便听有人在耳边问:“师尊感觉如何?” 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惊扰了他。 傅清略动了动,发觉浑身犯懒,意志与身体做着对抗,支撑他坐起身来。 莫子阑过来扶他,被傅清一下挥开:“没那么娇弱。” 在与莫子阑相触时,记忆开始回笼。他好似明白莫子阑为什么这么紧张他了。他前段时间灵台不干不净,难怪莫子阑担心。 傅清一时愣了住,捏了捏眉心,揉开自己下意识皱起的眉头。 然后便听床边响起一声钝响:“徒儿趁师尊神志不清,趁虚而入,欺师灭祖,请师尊责罚。” “别跪。”傅清还有些懒,把手垂下来,看向莫子阑,“方才有些头疼,并非对你……等等。” 傅清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声音倒是很冷静:“你先跪着。” 昨天的种种浮现在脑中,傅清的胸脯微微起伏,耳尖却红了一点。 也顾不上身子犯懒了,他掀开被子,一脚朝莫子阑的肩膀踹过去,将人踹的几乎跪不住。 “混账东西!” “师尊息怒。”莫子阑刚占了天大的便宜,这时候乖顺的不可思议。 他早料到今日会有这么一遭。 师尊那么自傲的人,又有了之前被折辱的阴影,不管他做的再温柔,清醒过来后也会生气的。 更何况,他还借着那事逼问了师尊些东西。不好好哄着,怕是以后半个月连面都见不着。 他克制着自己不去看那只在自己面前悬着的白嫩脚丫,尽量做出痛定思痛的情态。 却听头顶傅清兴师问罪道:“现在乖了……昨日为师说够了,怎么不见你停?” 莫子阑:“……” 这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看见傅清只笼了件单衣,随意地坐在他面前。 坐姿倒不散乱,只是越端正,便让人越想将他弄乱。 莫子阑阖上眼睛,膝行过去,嗓音有些低沉:“我先帮师尊穿衣。” 他抬了头,倒是让傅清生出一点恍惚。 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做着与前世全然不同的事情,连神情都比从前要活跃很多。 也不知前世那逆徒是把在他座下当成多大的折磨,后来才整日板着张脸。 这话要是让莫子阑听到了,只会觉得冤枉。他前世以为傅清厌恶了他,自然不敢自作多情惹人生厌。 哪像现在,一步步踩着师尊的底线往下划,总有一天能得寸进尺,进而深入。 傅清早知莫子阑隐藏在恭敬之下弹簧一般的性子,今日罚了他,日后总会被他找了由头找补回来,便也懒得动他。 若是没有昨日那遭,他那心障怕是一时半会难以解除。 傅清又有些头痛起来了,他可从来没在什么典籍中读到过,双修能够有静气凝神的功效。 向来都是说让人意乱情迷,失去本心的。 有时间要去问问秦乐风,当初开蒙时是怎么回事了。 傅清又给自己加了个清心诀,而后运气将体内的寒气稍微收拢了一下。他睁眼看了看,发觉看东西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影子,这景况倒还不如全然看不见。 他于是吩咐莫子阑:“帮我拿条白绸来。” 他从前眼盲,在寒川境闭关压制寒气,便要戴上一条白绸遮掩眼睛,以免寒气驱除了,眼睛却已经习惯了看不清东西的状态。 莫子阑帮他将白绸系起。又回到了前些时候熟悉的黑暗,傅清伸手扯了扯莫子阑的袖子,确认了徒弟还在身边后,便放松了起来。 莫子阑趁机勾了勾他的手指,被人一掌拍开后问:“师尊之前都没用这白绸,是料定了眼睛不可能恢复?浪费了徒儿那么多汤药。” 身量高了,胆子倒也大了。傅清反问:“如何?” 莫子阑立即改口:“都是给师尊补身子的,师尊乐意就多喝些。” “油嘴滑舌,”傅清淡淡问,“之前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