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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昏迷之前,纪轻冉依稀望见男孩的瞳眸火红如血,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深沉而占有欲剧烈至极的神色。 这样的顾安安,甚至给了他一种孩童时期的顾承执一般的感觉…… 是错觉吧,他的安安,不可能会在这方面那么像顾承执…… 纪轻冉想着,却控制不住朦胧的神智在愈见剧烈的疼痛中跌入昏暗。 痴心妄想 等他醒来的时候,纪轻冉从座位上坐起身。 他揉了揉眼睛,望着花店玻璃幕墙外照耀进来的略为昏暗的光线,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肚腹。 如果不是肚中仿佛平白割去了一块血rou的隐隐疼痛提醒着他,他几乎就要以为自己在那密室里看到的一切只是做的一场梦了。 “周先生,”纪轻冉望向靠在躺椅上的周墨星,男人已经恢复成了他初见时懒洋洋的花店老板的模样。 “东西都给你弄出来了,需要你来的时候我再打你的手机,你半个月左右就要来一次,这两个月就不要出远门了,有事我再找你,走吧。” 纪轻冉抿了抿唇,他攥紧自己的手机,望着躺椅上的花店老板,轻声说道。 “这次真的太麻烦您了,以后如果有什么地方我能帮得上忙……” 花店老板如同赶蚊子一般嫌弃地挥了挥手,男人不耐烦地说道。 “行了行了,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是看在我的小师妹的份上才出手的,我就出手这么一次,你再求也没了,走走走,我要午睡了。” 将躺椅旁边的杂志往脸上一摊,花店老板就如同再普通不过的看店老板一样躺在躺椅上,躺椅发岀嘎吱嘎的悠闲声响,许初星往躺椅边上一坐,男人习惯如自然般地将许初星一揽,两人懒洋洋地躺在狭窄的躺椅上,却是—副看了只让人觉得现世安稳的场景。 纪轻冉欣羡地无声叹了一口气,直到他走出许久,脑中仍然回映着花店老板和许初星温馨相拥的场景。 天色已经快到中午了,或许逃课已经逃得快成自然,再加上没人约束,此时纪轻冉甚至不急着匆忙回到学校,想着顾承执,想着安安,再想到林叔和林叔的孩子,他的心一动,忍不住打通了郑管家的电话。 在电话里,纪轻冉诚恳地拜托了郑管家多照看一点林叔孩子的事情,然而郑管家的声音略微有一点犹疑。 “小纪少爷,您不是在……医院那里吗?” 纪轻冉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他心中。 “您为什么觉得我会在医院哪里?” 然而手机那边,是久久的寂静,然后是一声猝不及防的挂断的声响。 陡然间,纪轻冉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他明明走在繁华的大路上,可是四周没有了任何人声,冰冷寂静如同海潮一般席卷向他,那头皮发麻一样的颤栗和冰冷几乎让纪轻冉脚步不稳,呼吸越发急促而窒息着。 整片世界仿佛陡然间都暗了下来,他的呼吸被一只陡然出现的冰冷大手扼住。 就如同和冰块接触一般的,冰冷得几乎让他的知觉麻木的温度贴上他的面颊,然后是他的唇瓣,紧锢在身体上的力道几乎让他呼吸的空间越发窒息着。 “顾……承执……” 纪轻冉艰难从窒息中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努力想要唤住顾承执抱着他的力道,然而几乎一寸寸将他的血rou挤压的温度和力度逼迫得他已经说不出一个字来。 顾承执没有想听他解释的意思。 而接下来男人的动作,比起往日轻柔而让人沉醉的触摸,更如同一场毫不掩饰的羞辱。如同站在岸上冷眼旁观的路人,在这全然不受己身控制的情事中,纪轻冉的神智几乎跌碎成片,然而他的大脑仍异常清醒着,被迫一点点敏锐至极地感受到男人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 而一想到这是在大街上进行的,哪怕听不到任何声音,纪轻冉的理智几乎都要濒临崩溃极限了。然而顾承执的动作至始至终都坚定至极,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打算,直到身体里最后一根紧绷的弦快要绷断,他才得到男人施舍般的停下。 顾承执的声音低沉而磁性,不疾不缓的语速中却带着让人脊背发凉的笑意。 “冉冉,今天玩得开心吗?” 仿佛对着心爱之人倾吐着深藏心中的爱语,顾承执吻了吻少年汗湿的额头与无神的双眼,仿佛自言自语地开口道。 “我刚刚还想着,如果再找不到你一一” 顾承执冰凉至极的唇轻柔地碰了碰少年发红的眼角,瞳眸发红的暴戾中带着让人胆寒的幽深和专注。 “我就真的要变成鬼了。” 望着少年无神的眼眸里终于有了凝聚的色彩,顾承执牵起少年的手,引到唇边吻了吻,仿佛聊着家常般平静问道 “冉冉见过完成体的鬼吗?” 纪轻冉没有回答,顾承执笑了笑,自言自语般继续说道。 “仅凭着本能行动,不用再被感情控制的厉鬼,一定可以很快找到冉冉的吧,”顾承执低沉的嗓音中带着略微轻飘的笑意,“还残存的人性,是我的魂体最后的弱点,而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能到达顶峰,所以冉冉才会一次又—次消失不见吧?” “可如果我能达到更高的层次,冉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摆脱我了,”顾承执用指腹微微抿去少年眼角仍无意识流下的泪,“不是说过一一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吗?只要我这么做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顾承执的语气微冷而低沉,男人的嗓音里还带着若有似无般的笑意。 纪轻冉的嗓子都哑了,少年眼眶里含着泪,酸痛的身体无力地后仰着,瑟瑟发抖的身体依偎在顾承执冰冷的胸膛里,男人怀中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的血液冻僵,然而纪轻冉伸岀手,细颤的指尖却是轻柔地触碰上顾承执的面颊。 “不要,不要变,都是因为我……你才不开心,那……那我死了,你会……开心一点吗?” 喉咙干涩得仿佛被沙石磨砺着,纪轻冉却一字一句,怀抱着希望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顾承执的瞳眸猛地缩紧,似乎从没想过他会问出这个问题,顾承执眼底浅淡的笑意如同云雾般陡然消逝,顾承执身边的阴气浓重得让纪轻冉几乎呼吸不过来。 “又在想骗我的花言巧语?” 顾承执一字一句冰冷沉凝,纪轻冉用力地摇了摇头,或许是顾安安已经有了保障,他心中那层畏畏缩缩的枷锁终于被打开。 当一个人连死都不怕的时候,他还会怕什么呢? “除了重生这件事,我一直没有……骗你的,”少年微弱的声音轻柔,如同明灭不定的烛火,“我真的,一直都很喜欢你。” 在越发冰冷的气息中,纪轻冉感觉到身体里的生命力仿佛一点点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