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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社的摊位设置的是……女仆咖啡厅？他们是认真的吗？” “当然哦，主人～”金发双马尾的副社长今天看着格外高兴，连说话的尾音都带着不自觉的上扬，“完成推理题的话，将会为您order的餐品施加爱☆的☆魔☆法☆哦～” “只有阿宅才会对这种附魔感兴趣吧！”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脚步还是诚实地走向了女仆咖啡厅。 “Misa的宣传做得非常成功，意思是我们俩的工作量又要增加了。”夜神月望着新走进摊位的顾客，对L说。 “怎么可以在服务主人的时候谈论其他的事情呢？”L一把将夜神月扯了回来，一根根地把手指摆弄成十指相扣的状态，然后身体以单侧肩膀为轴心贴合在一起。 L腿上的蕾丝腿套在夜神月的大腿上蹭来蹭去，痒痒的，让人有点没法集中注意力。 对了，女仆咖啡厅，当然是推理社的所有成员都要穿女仆装啦，包括过来帮忙（更大可能是来凑热闹）的前任社长L。 “那么，南空直美小姐，请听题！” 夜神月和L面前的正是前任副社长南空直美，她点了一杯榛果拿铁，吸管还放在一边没有拆开。 “如果昨天是后天就好了，那么今天就是星期五了。请问，今天可能是星期几？” 南空直美用手指在桌上简单地计算了一下，回答说：“星期二。” “正答！”L牵着夜神月的手，先是竖直地指向天空，然后一边背诵台词一边划过一道弧线指向榛果拿铁：“天衣无缝的谎言，细致入微的行动，无懈可击的逻辑，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变好喝魔法！” 夜神月无处可逃，只好在念完台词之后侧过脸不去看学姐的反应。 “好的哦，谢谢。”不知道为什么，南空直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勉强，没有像他设想中那样取笑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南空学姐好像不是很开心呢。”在一边准备餐品的时候夜神月对L说道。 “或许是高三了，升学压力太大了吧，月你之后不要像她一样哦，至少在女仆咖啡厅的时候得要笑出来吧。” “你不也是高三吗，没有升学压力吗？哦，忘记了，L你肯定是随便上哪所都行的天、才，对吧。” “确实，明明已经是情侣了，月你还是没改掉时不时揶揄我两句的习惯呢。比起这个，之前去换衣服的松田怎么一直没回来？都已经快要中午了吧？” 正说着，一个寸头、穿着运动鞋、因为没穿丝袜所以腿上的毛发有些扎眼的身影闯入了女仆咖啡厅的摊位。是松田，他怎么半天了还是只换了衣服啊！ 客人们爆发出一阵小小的尖叫，松田左顾右盼，终于锁定了他们所在的方位，小跑着过来凑到他们的面前。 他尽量压低声音对夜神月和L说：“不好啦，不好啦，社长大人，我们学校出人命了！” ％％％ “什么什么，松田你快详细说说究竟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女仆咖啡厅的主办方之三一齐离开了活动的场地，跟着松田一起前往“案发现场”。问这话的时候Misa还揽着夜神月和L两个人，主要是他俩穿高跟鞋走路远远没有Misa稳，比起好面子歪歪扭扭还可能摔跤，还是先依靠一下副社长大人的臂膀吧！ “是在游泳馆，我不是不想在教学楼的厕所换衣服嘛，所以就去了那边的更衣间。本来是在研究那个假发该怎么套在头上才行，那些小夹子啊什么的怎么看也不太对，突然间我听到外面场馆里传来了女生的尖叫。” “‘救命呀——队长——A君他好像溺水了呀——’这样的叫喊声回荡在游泳馆里。A君，夜神社长你应该认识的，是我们班上的同学，校游泳队的成员，他青梅竹马的发小经常来找他吃午饭。” “哦，好像是。”夜神月虽然这么回答着，然而事实上他确实是记得A君的——不怎么活跃，成绩也算不上拔尖，但有游泳队成员的身份加持，所以在班上暂且算不上完全的透明。 “我出去就看到游泳队的队长正在把A君背上岸，然后开始做心肺复苏。我看了一会发现他的动作特别标准，可是A君还没什么反应，就赶快过去叫你们了。” 松田桃太已经走到了游泳馆的门口，可身后的脚步声齐齐地停了下来。 他转头，发现推理社领导层全都无语地看着他。 “所以，这就是‘出人命’了吗……”L眼神飘忽，显然比起进去看薛定谔的A君，折返回去偷吃女仆咖啡厅贩卖的蛋糕应该会更有趣一点。甚至还更有挑战性，甚至还可以看月不情愿地一边念台词一边扭头看地面。 “哎呀，那如果要是A君已经被救回来了，我们进去会不会像是在凑热闹呀？”弥海砂用她的神态实力演示了“不安desu”。 “……可是，来都来了！”松田看起来很想让他们进去看一看的样子。 “让一让！让一让！麻烦让一下——”一个女生抱着什么仪器，从远处向这边跑来。他们四个侧身让她进了游泳馆，擦肩而过的时候才发现她在哭，一小片水汽奔进了远比它潮湿的场馆。 “是AED，自动体外除颤器。”说完这句话的夜神月也跟上了女生的脚步走进场馆。 “诶……？” 可刚进游泳馆，大家就都停下了脚步，因为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 “怎么回事，队长和A君呢，怎么都不见了……” “会不会是醒过来，被带去医务室处理了？”弥海砂试图让女生的情绪稳定一些，可她却大力地摇着头，抽噎着说：“不会的，我去医务室取的AED，从这里到医务室只有那一条路，我根本就没有碰到A君和队长。” 游泳馆内看起来十分宁静，除却一滩在泳池边上的疑似呕吐物的东西，黄黄白白，还能看见些未消化完的颗粒。 “老师，A君他就在这边！”伴随着这样的声音到来的是披着一条毛巾毯的男生，和慢悠悠地走着的学校保卫科负责人渡。 “哦？A君他在哪里呢？”渡开口问道。 “呃……他应该是躺在那滩呕吐物旁边的……可是人呢？”连队长都不可置信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泳池边。 “这种情况可没法报警啊，毕竟没有人有生命危险。” “可是……！” “所以按照队长的说法来看的话，是溺亡的尸体消失了吗？”L小声地对着夜神月说。 “如果是在青春校园动漫里，我们几个推理社的成员应该已经就地开始破案了，并且还需要因为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案件所以很兴奋……”夜神月无情地戳破了套路。 “哇啊啊啊啊！那岂不是该我们出场了！”弥海砂毫不犹豫地架起了窃窃私语的月和L，确实是一副非常兴奋的样子，“我们是学校推理社的，这两位都是社长，非常非常厉害的！” “现场或许需要保护不能破坏……”夜神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对哦，反正A君也不见了，来都来了，看我们推理小队侦破校园谜案！”松田也兴致昂扬，直接替他们揽下了这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一团乱麻。 “呜，呜呜……你们一定要帮忙找到A君啊，呜，我，我本来……”抱着AED的女生哭泣着，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吧……那么队长，从你说起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L认命地开始流程。 “你们应该很奇怪，为什么在文化祭这天还有训练。这是因为马上我们校游泳队要去参加一个市里的比赛，可A君他的成绩起伏却一直很大，并且有的时候连基本的转向都会失误，所以今天其实是我和他的一对一加训。” “那这位是？”夜神月指向女生。 “我今天是……专门来向A君告白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要落进泳池的水里。 “哦哦哦，她就是那位嘛！A君的青梅竹马！”松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了出来。 “嗯。”青梅点了点头，害羞地应了下来，可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她的神情又染上了悲伤的色彩，“我准备等他训练结束一起回家，在那个时候和他告白，告诉他我一直喜欢他。可是他训练的时间很长，我没有一直看着他，好像走了一会神或者是打了一个盹，突然间发现A君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到水面上来了。” “我和A君不在一个泳道训练，所以也没能及时发现。”队长说道。 “我不会游泳，所以大声地呼喊了队长，希望他可以把A君救上来，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把A君背上岸后，我按照之前培训的流程给他做了心肺复苏。先呼喊，没有反应；再观察，也没有呼吸和心跳；游泳馆里没有配备AED，所以我让青梅赶快去医务室取一套设备过来。” “胸外按压、开放气道、人口呼吸，没错吧。不知道是在第几个循环的时候，A君吐了出来。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已经数了几千次的1001，1002，1003，1004……可是A君还是完全没有复苏的迹象——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没有呼吸。” “所以你就去喊老师了？”夜神月问道。 “是的。” “会不会是A君在那之后醒过来了……”弥海砂小声地说，“好像有新闻说心肺复苏了半个小时之后人才苏醒什么什么的……” “可是，不应该等到AED来再去喊老师的吗？留溺水之后生死不明的同学一个人在泳池，很奇怪吧？”L说道。 “不是生死不明，我确信A君已经死了。因为我手下的胸膛越来越冷，最后已经和rou铺的猪rou摸起来没什么两样了。我是渐渐感受着他的生命逝去的啊。” 队长与青梅的悲伤无形地扩散开来，让弥海砂和松田也收起了兴奋的样子。 “但是，就算确定了是尸体，凭空消失也是不可能的吧。”L咬着手指，喃喃地说完这句话后看向夜神月，他知道他会懂的。 “如果真的如队长所说，他离开的时候A君已经死去了，那么就是在他离开之后、我们还没有到之前，有人在游泳馆搬运了A君的尸体。这么做是为什么呢？”接收到L信号的夜神月顺利地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说起来，A君今天只有一点有些反常。在更衣室的时候他一直在看一个笔记本，我还以为他是要考试了所以在复习，就……说了他几句。大概就是今天是来训练游泳的，不是来看书复习的，如果要准备考试的话等训练完再说吧！” 会是笔记本或是队长的话导致了A君的死亡吗？还是说A君只是单纯的溺亡？那消失的尸体该怎么解释呢？怀着各种各样猜想的大家决定去更衣室看看。 松田的半套女仆装备还在长椅上——根本没拆封的丝袜、一只在袋子外一只在袋子里的大码女鞋、像一团巨大海藻的假发。 “A君的储物柜就在这里……可能是忘记了吧，所以带着电话线圈的钥匙还插在柜子上。”队长打开了储物柜，里面只简单地放着一个抽绳运动背包，看起来空荡荡的。 “为什么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呢？A君肯定不会直接穿着泳衣来训练又准备穿着泳衣回家吧，现在可还没真正到春天呢。”夜神月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会不会是有人取走了他的衣服？松田，你走之前游泳馆里除了A君、队长和青梅外，还有其他人吗？”L转头询问松田道。 “没有了。”松田想了一会之后摇摇头，“那个时候甚至连更衣室里都只有我一个人。” 时间差，在场的人们都想到了这个概念。如果说A君的衣物从他的柜子里消失了，那么很有可能是在松田离开之后、推理社众人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其中在队长离开后有一段完全的真空期，如果掌握好时间，谁都可以来游泳馆，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更前的时间线里，松田还没有到达更衣室时，可以有人拿走A君的衣物，但青梅说今天没有看到其他人来游泳馆。更晚的时间线完成这个cao作，则是需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潜入更衣室，再抱着衣服溜走，除非校园里有能人异士可以做到遁入虚空，想来也是不太好实现的。 松田到来之前有人拿走、松田本人拿走藏起来、队长独处时拿走、队长离开后有人拿走，总而言之是这四种可能。 “诶，笔记本里写着的……像是遗书？！” 不知道什么时候，弥海砂把运动背包里的笔记本给翻了出来，此时正在和青梅一起阅读里面的内容。 【所有陪伴过我的同学，很抱歉，我就要离开了。】 笔记本的第一页就用这样的一句话开头，让人嗅到了些不详的味道。 【通过一些渠道，我了解到了名为“幻梦天堂”的宗教图文研究论坛。那段时间有一个新出现的po主，声称自己已经破解了“三兔共耳”图像的起源和它的象征意义。】 “幻梦天堂，这名字听起来像是有些年头的。”夜神月打开手机搜索，发现这是一个需要答题注册才能访问的私密网页。 【三只兔子共用着三只耳朵的图像，说来很奇怪，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持续地在梦里出现。森林的草地上，三只洁白的兔子凑在一起私语，可是每当我走上前去想一探究竟的时候，它们都挣扎着想朝不同的方向跑走，最终却因为共用的耳朵而只能在原地转圈。】 “入站的考核问题是一张图片，从某个建筑物内拍摄的街景，要求写出建筑物所在的街道名称。”L也凑过来看夜神月的手机屏幕，由此形成了笔记本阅读小队和破解网站密码小队。 【前世、今生和来世的更替，因果的报应和循环，制约和依存，生生不息。这几乎同时出现在世界三大宗教里的图案，也在我的梦境里埋下了一切故事的结局。po主说ta已经历经了数次轮回，由于一次偶然的事故开始时不时地梦见三兔共耳，并且逐渐想起自己前世的记忆。】 “加油站，很空旷的背景，以P开头的店铺招牌只有首字母看得清楚，这个视角看起来至少是三楼……”夜神月一项项陈述着辅助理清思路，L开始在他的腿上用手指写着什么，感觉像是英文。 “喂喂，要不试试用图片搜索呢，放进浏览器的引擎里说不定答案就自己跳出来了呢？”松田建议道。 “之前试过了。”L没分神，只是漫不经心地同时回答和写写画画。 “你写Porn是不是有些……”夜神月小声地对L说着，欲言又止，“这单词明显比Porn长多了。” “Paradise，Paradox，Perpetual，Pharmaceutic……” “找到了。”夜神月打断了正背诵着脑中英语词典的L，“叫天堂药店，在加拿大。招牌其实有两行，一起共用那个大写P的霓虹灯。” 【世界是三个相互连接的房间，其复杂性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时空之外有第五轴划定命运，我已察觉到第四轴时间的存在、隐约感知到第五轴。在模糊的感召之中，我意识到下一世的命运与今世的结束有关，我一直都想做一条鱼。】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弥海砂的余光看见队长正从他自己的储物柜里想拿什么东西出来，可动作到一半又顿住了，最终手上什么也没有。 她悄悄地走到队长的背后，伸长脖子看，把转过身来的队长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哎呀哎呀，对不起！我只是很好奇你在干什么。”弥海砂双手合十道歉，眼睛却还是在瞟队长的储物柜。“我可以看看吗？是水杯吧，你刚才又放回去的东西。” “是的。”如果这个时候拒绝会嫌疑陡增吧，队长让开了挡在储物柜前的身子。柜子里放在换洗衣物上的是一个拉开拉链的背包，rou眼能看见有一个水杯。 “刚才有点口渴想喝点水，结果发现水杯里的水早上已经喝完了。” “诶～游泳馆休息室应该也有配备直饮水啊，队长你完全可以去再接一些嘛。”弥海砂突然逼近，把那个水杯给抽了出来，“还是说你在隐瞒什么，比如说这个杯子里的内容！” 她唰一下打开，却发现杯子确实是空的，不过有一些像是剩粥的残渣和谷物的香气。 “我mama她早上给我带的米糊，因为不太好清洗所以也不太想要直接去接水喝……” “那这个呢？！”眼见的弥海砂发现包里还有什么东西，折射着更衣室的灯光亮闪闪的。 队长别扭地把一个还有包装袋的全新水杯扯出来一个角说：“我今天本来打算和青梅告白的，没想到出了这么一回事，更没想到青梅她一直喜欢A君……” “哦……”弥海砂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队长你，呃，至少还活着，机会可比A君大多了。” 好在密码破译小队及时打破了这边尴尬的气氛，“进到网站里面了，这个论坛现在活跃的人数不算多，可以直接查询关键词。” “三兔共耳”无疑是网站内热度极高的一条帖子，不少人都在原帖下留言，翻着评论区他们发现了一条很像A君会写的回复——“我和楼主的经历有些相似，但是从小就能在梦境中看见三兔共耳。愿望的话，希望能变成一条鱼吧，顺着洋流去到地球的每一个板块。”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留言，仔细一想甚至能和之前一段时间社会上频发的离奇自杀案件对上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从站台一跃而下的人们选择了其他的自杀方式，极大程度地丰富了善后者需要处理的场合。 “说起来，这个图案，我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L在一边回忆着。 “难道说你也曾经梦到过？可别突然就去追逐下一世了呀，至少要让我提前知道。”夜神月一边向下翻着评论，一边像平时一样回复L。 “是在哪呢……是在哪呢……” 评论区突然弹出了最新的一条，大家都凑上来看内容是什么。 【我看到人们都跑向了泳池，他是个傻瓜，在这样的地方死去，下辈子也只能变成水族馆或是鱼缸里的鱼吧，根本就到不了什么洋流。世界上的天空永远是相连的，没有禁锢，也不存在圈养，我会自由，像一只鸟。】 “哦，我想起来了。”L突然大声地说，大家都回头去看他。“南空直美，她早上来的时候挽起的衬衫下有这个图案，墨水的边缘很模糊，我以为是社团活动的印章之类就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和三兔共耳很像！” “学姐要自杀！” 人们一起冲出了游泳馆，远处的教学楼天台上，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推理社着完整女装的三位无需交流就一起脱了高跟鞋，拎在手上往教学楼奔跑。 好冷，脚隔着一层薄薄的吊带袜踩在地上让人感觉有些不安，肺泡的细微噼啪声在胸腔里炸开。天台上的南空直美会怎么想呢，应该比他们更冷吧，她是不是还坚信从那里起飞，短暂的坠落之后就能在下一秒又重新回到空中。 再快些，再快些。 夜神月推开了那扇通向天台的铁门。 ％％％ “HAPPY BIRTHDAY！！！” 彩色的纸片伴随着“砰”的一声被抛到天上，随后缓缓地飘到夜神月的头上。天台上被简单地布置过了，几张课桌拼在一起后盖上桌布，上面放着些纸杯蛋糕和贴着女仆咖啡厅贴纸的饮品。 南空直美学姐端着蛋糕，上面已经插好了写着数字的蜡烛。她的脸上几乎是满到要溢出来的笑容，用上扬的语调说道：“怎么样呀，这届的社长，有从蛛丝马迹猜测出真相吗？” L把他扯过来，不知道从哪掏出打火机塞进他的手里。 “呜啊啊啊啊！南空学姐！不要跳下去呀呀！！”弥海砂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天台的门被超大力地推开，撞在墙上又弹回去。“学姐！诶？” 在她回头看去，发现身后的松田、队长和青梅对于天台上的景象完全不惊讶的样子。 “什么呀！只有我和月君不知道这件事情吗？”弥海砂气鼓鼓地问道。 “大概能猜到，不过还是谢谢你们，实在是费心了。”夜神月说着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 “哎呀，思来想去还是天台最合适，唯一不太完美的就是没法关灯了。”松田把抱着的外套盖在围在蛋糕周围的人的头上，笼罩出一小片昏暗的空间。 “……我们现在有点像三兔共耳。”夜神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L和南空直美。 “别再说那个了啦，许愿吧月，要闭上眼睛默念哦。”南空直美的长发时不时地试图越过肩膀，L见状一手撑着外套，一手帮她拢住发丝往背后捋。 愿望是…… 夜神月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大家都知道如果说出许的愿望就不灵验了，南空直美端着蛋糕蹲下，后退到确保奶油不会弄到衣服上的程度再起身，对站在一边的伙伴们说道：“可以吃蛋糕啦！” “所以所以，A君呢？”端着纸碟吃起蛋糕的弥海砂问起来。 “A君他由于家里工作的关系，已经转学了，临走前我们拜托他帮忙成为‘尸体’，他很开心呢！”青梅说道，“虽然我是真的喜欢他啦……不过已经当面说过了！没有遗憾哦！” “呕吐物其实是用谷物糊加水伪造出来的，渡老师也是提前串通好的。不过海砂小姐你的视力真是太好了，差一点就露馅了呢。” “那你其实喜欢青梅，也是临时想出来的借口咯？”弥海砂不怕事地问道。 “什么呀，怎么会想出来这样的借口？”青梅难以置信地看向队长。 “这不是没有预演过的情况嘛，只有这样说才不会继续被追问吧！说起来，那个全新的水杯其实是L他寄存在我这的来着，毕竟能正大光明带上包来天台的人可没几个。”队长走到天台的一边，把水杯递给了L。 夜神月和L靠着天台的围墙吃着蛋糕，他们旁边是个夜神月的等身立牌，不知道从哪张照片里抠的图，穿着校服微笑着，当时在楼下看到的人影就是这东西吧。因为是这次生日会的男主，所以夜神月分到的那块蛋糕上有好大一朵粉色的奶油花，此刻却被分到了L的盘子里。 “哦哦，谢谢。月，这是给你准备的礼物，差点就忘记了呢。”L接过水杯后就顺手放在了一边的地上。 不知道是因为在天台上还是什么原因，太阳光的热量好像变多了，在这样的日子里照得身子暖乎乎的。从这里往下看，校园里的树木原来都比之前明亮了一圈，春天就快要到来了吧，不再严酷、不再寒冷、充斥着希望和温暖的美丽季节就要到来了吧。 弄脏的吊带袜让脚变得冰凉，再穿上鞋子也会连带着鞋子一起弄脏。弥海砂向苦恼的两人提议脱掉吊带袜，他们一起这么做了，三个人围在一起，腿上都有被蕾丝花边勒出的印子，红红的，但是很美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面面相觑，然后笑了出来。 楼下文化祭活动里，校园乐队的路演开始了，音乐遥遥地飘上天台，有人肆意地唱着—— “春天呀春天，多希望永远是春天，春天呀春天，不愿醒来，不愿醒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