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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盘这一摔没解气,过来又往他腿上一脚跺了上去。 项西张了张嘴,没能喊出声。 太疼了,这一瞬间传来的疼痛让他只剩下了倒在地上喘的力气。 二盘还想再来两下,馒头抱住了他的腿,沉默地咬着牙没松劲。 “cao!”二盘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正要再骂的时候,平叔从17号里走了出来,他看了平叔一眼,停了手。 “烦不烦?”平叔手里端着茶壶,声调不高地说着,“这条街你家的啊?也不嫌丢人,打自己家孩子打这么狠,出息!” 这话说完,平叔冲馒头抬了抬下巴:“扶他进去。” 馒头赶紧过去想把项西拉起来,项西脚刚一用力就皱着眉一屁股坐回了地上,馒头伸手想摸摸他的腿,被他挡开了:“别碰,疼。” “断了?”馒头声音有点儿哆嗦,大概想起了当年自己被踹坏的腿。 “不知道。”项西咬牙攀着馒头的肩站了起来,腿在短短这点时间里已经感觉到了肿胀,没骨折才见鬼了。 馒头馋着他往屋里走,经过平叔身边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平叔,这得去……医院看看。” “折了?”平叔看了项西一眼。 “大概吧。”项西说。 “是么,”平叔笑了笑,“正好,过年了呢,干点儿力所能及的活儿吧。” 项西没再说话,他知道平叔的意思,明面儿上帮他,其实二盘揍他,平叔挺愉快的,现在骨折了也正好。 算惩罚吧,自己最近大概让平叔气儿不太顺。 入冬之后骨科的病人多了不少,大多是各种骨折,踩了冰滑倒折了腿的,踩了冰滑倒用手撑地折了手腕的……住院部和门诊都忙,程博衍今天在门诊忙着一直没停,急诊还送了好几个摔伤的过来。 又没能按时下班,给来复诊的最后一个病人检查完,他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琢磨着晚饭去吃点儿什么好,不过脑子里立马回荡起了老妈的声音。 晚饭怎么吃才健康……老妈营养课堂开讲了…… 急诊那边有人在喊,声音挺大,程博衍停下脚步往那边看了一眼。 急诊里有这种声音不奇怪,不过他还是转身走了过去,上周急诊来了个喝多了脸着地顺着台阶一路扬长而去摔得一脸血的哥们儿,非抓着医生要给盖个戳,扬着手就往人脸上拍,说是盖完凭戳去月球单程游。 喊的动静跟这会儿的差不多。 走过去之后程博衍看出来不是喝多了的,急诊门口的椅子上低头坐着个人,三个人围在他身边嚷嚷着。 “是你要来医院的吧,我们跟你来了,”一个一脸匪气的年轻人指着一个男人喊着,“现在医生说了是骨折,你还有什么说的!赶紧的!拿钱!” “我说了不给钱吗!”男人也吼着,“骨折是骨折了,我知道折成什么样了啊,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吗!” “你车开那么快,那儿限速20你知道么,你这一脚油踩下去要没60月亮都吓掉下来了!”另一个看着没多大年纪的男孩儿在一边说。 “大夫!”这男孩儿说完又往急诊室门那边走了两步,“大夫您过来再看看,这腿折到多少钱的了?” 瘸腿?程博衍盯他腿看了几眼。 这会儿急诊人不少,三个大夫都没闲着,有一个扭头往这边看了一眼,瞅着了程博衍,说了一句:“小程你有空没……” “我看看。”程博衍说着走到了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跟前儿。 “你是大夫?”那个男人盯着他。 “嗯,骨科,”程博衍点点头,“急诊大夫都忙着,我给看看,你们别着急。” “骨科?那正好!”男人指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又看了看手表,有些着急地说,“您给看看,严重吗?是骨折吗?” “撞哪儿了?”程博衍蹲在这人跟前儿问。 坐在椅子上的人一直低着头,程博衍问了话,他才终于抬起了头。 说实话急诊经常有碰瓷的过来,有真骨折的,也有三周以上的陈旧性骨折的,还有听说要拍片就溜了的,阵式跟眼前这出都差不多。 程博衍心里暂时给这帮人定了个性,特别是被撞这位,程博衍过来第一眼看到他莫西干的脑袋时就没什么好感,再加上打着铜扣的皮靴和那条也不知道是七分还是九分的裤子……大冷天儿的。 这人抬头了之后程博衍看清了他的脸,右眼角下边儿贴着片小号的卡通创可贴,看着比瘸腿那位年纪还要小些,挺清秀,眼神里是跟他这身造型都不相符的迷茫,透着天真和无辜。 “左小腿。”这人指了指自己的腿,声音很平静,跟他一直嚷嚷着让人脑浆都快熬出泡了的朋友形成鲜明对比。 “我先看看,”程博衍示意他把裤腿掀上去,“疼么?” “还骨科大夫呢,”这人一边拉着裤腿一边不急不慢地说,“你们骨科碰到过被撞成这样了都不疼的神人么?” 说话还挺冲,程博衍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小腿已经肿起来了,看着倒是新伤,而且伤得不轻,没准儿得住院,程博衍伸手想按压确定一下,刚碰到腿上的皮肤,这人拍开了他的手。 “哥,”他皱着眉,“很疼。” 程博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钟,站了起来:“叫什么名字?得拍个片。” “展宏图,”这人回答,说到自己名字时他笑了笑,“大展宏图的展宏图。” 一听说是骨折了,还不轻,旁边的几个人都喊上了,围着那个男人再次开始嚷嚷,男人看了看表,问程博衍:“大夫,这还要多久能完?” “一个多小时吧,要看骨折的程度。”程博衍拿出手机,准备给放射科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马上做。 旁边几个嚷得实在让人心烦,他走到了旁边的楼道里打电话。 跟放射科联系完了,回到急诊门口的时候,程博衍发现四周已经安静了不少,那个男人似乎已经离开了,椅子那儿只剩下了那三个年轻人。 其中一个手上拿着一叠钱。 给钱了? “去交一下费,二楼拍个片,电梯在那边,”程博衍也没多问,交待了一下,“检查完了会有值班医生给你处理。” “谢谢程大夫。”叫展宏图的那个男孩儿看着他说了一句。 “嗯?”程博衍愣了愣。 “刚急诊的大夫不是叫你小程么?” “哦,是,”程博衍说,“不客气。” 回到家程博衍倒是挺饿的,但不太想吃饭,一想到要吃自己做的饭就有点儿悲愤交加,食欲全无。 他换了衣服往沙发上一靠闭上了眼睛,琢磨着要不要叫个外卖。 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对面楼挂在阳台的两对虎皮鹦鹉半疯狂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