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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了指下面温汝的名字,“就他吧。” 说的好像自己还有其他选择似的。 舒照醒来的时候觉得胃已经不痛了,取而代之的是肚子上的皮肤有些痒,他刚伸出手想抓就马上被一只柔软的手制止。 温汝摸着他的额头,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刚做了手术,别去抠刀口。” 舒照迷离的眨了眨眼,“什么病?严重吗?” 温汝一手摸着他的额头,一手轻轻摸着他的手背, “不严重,一点胃穿孔和胃溃疡,小手术,很成功,养段时间就好了。” “哦。”舒照反应迟钝的应了声。 温汝又关切地问他:“疼吗?是不是很难受?” 舒照感觉眼角泛起湿意,他无知无觉的流出泪来,被温汝轻柔地擦去, “疼死了……”他闭上眼,用微小的力量攥住温汝的手,“阿汝,你别走,陪陪我。” “我不走,”温汝心疼地笑了下,“你睡吧,我陪着你,不走。” 舒照做完手术的隔天中午,莫浓从外蒙回到乌兴,他找的那个代班的姑娘亮亮每天催他,说每天要化十几个人,实在忙不过来让他回来帮忙。 这段时间他吃喝玩乐,成功把自己养回那个精气神十足健康阳光的好青年,对于他的出现最开心的就是亮亮,刚进化妆间亮亮就大声唱着:浙江衢州浙江衢州化妆间老板跑路啦,王八蛋老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路啦! 莫浓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大姨太她们倒也比临走前热情些,仿佛前段时间的刻意疏远随着他消失的这些天烟消云散。 “去哪里嗨皮了呀?这么多天不来上班!”沈叉叉站在镜子前对他抱怨:“你黑了你知道吗?你黑了不好看!” 莫浓收拾着一片狼藉的化妆桌,亮亮说:“给我拿个新粉扑,还有假睫毛胶水,你放哪了呀我都找不到。” 莫浓就在门后蹲下来,在柜子里找东西,正好套娃从外面推门进来,也没看到他,一进来就说: “舒舒怎么样了呀?许姐去看他了么?徐静不是说他做手术了,那严不严重?” 大姨太立时咳了两声,朝莫浓的方向使了个眼神。 但莫浓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禁眉头紧锁站起身,把粉扑和胶水放到桌上,看着套娃问: “他什么病?” 套娃有些不知所措,眼神躲躲闪闪,“啊,好像胃穿孔。” 胃穿孔?那挺严重的。 莫浓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在哪个医院?” 化妆间一时鸦雀无声,套娃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发慌,足有一分钟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莫浓盯着她不放,套娃突然清了清嗓子,转过身背对他,跟大姨太她们道: “你们吃饭了吗?我叫麻辣烫,谁跟我一起?” 如此僵硬的转移话题,莫浓都被她气笑了,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化妆间里的姑娘们,知道她们对自己是无法放下戒备的,一时间无名火起,却又对她们这么维护舒照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无奈。半饷又嗤笑一声, “我还能吃了你们部长?普通朋友探病都不让?防我跟防贼似的,你们累不累?” 大姨太跟套娃说:“那叫麻辣烫吧,快打电话,我饿死了。” 莫浓是彻底无奈了,好笑的瞧着这群面带尴尬但故作常态的姑娘,拉开椅子:“谁先化?” 还有两个DJ没化,但都没人动。亮亮催了她们好几次,后面也无奈了,等送走了这帮姑娘,亮亮才八卦的凑上前, “你把那个大帅哥怎么了?好帅啊你不知道!好有古典气质,又特邪气,太帅了!我的心脏啊!” 莫浓瞧她双手握拳一脸花痴状,忍不住叹口气:“我知道他很帅,你先告诉我,他最近怎么了?” 亮亮耸耸肩,“那我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听说他住院了的。你把他怎么了?怎么她们这么怕你?” “我不是说了么,”莫浓把空掉的盒子往地上一扔,“她们怕我吃了他。” 这年头,真想打听什么事儿有何难,莫浓身为半个乌兴人,人脉自然广泛。他当即给医院的一个朋友打电话,不巧,一问一个准。 当天晚上他在家里煲好汤,临打包装盒的时候又觉得不妥。舒照明明白白拒绝他这么多次,他这时又拎着爱心晚餐去看他,难免又会受冷脸。 他挫败的把保温盒推到墙角,想马上去看,可又觉得时间太晚不合适,纠结许久才按耐下来,心情又恢复了忐忑和焦虑。 且说舒照因为温汝的照顾,身体恢复的不错,但因为他长期酗酒对肠胃和肝脏都造成了严重的损伤,自从他醒来,温汝时时跟他灌输从医生那儿学到的医学常识,什么你每天喝酒容易酒精肝、肝硬化、胃炎、慢慢转变成胃癌肝癌好多癌,听的他头都大了。 一大早,温汝强制性喂他喝了碗藕粉,依旧想吐,不是吃不下,是吃腻了。不到七点小铃铛也到了,整个人从头裹到脚,等他一摘下帽子和眼镜,立时露出那张鼻青脸肿、嘴角和眉骨都带着血迹的脸来。 温汝瞪大眼睛:“姓龚的又打你了?” 小铃铛倒是习以为常,凑到舒照的床头柜前翻东西, “有没有吃的呀?我都饿了一夜了。” 舒照跟温汝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恨铁不成钢。 舒照道:“你到底还要忍多久?是不是哪天他把你打死了你才肯死心?” 小铃铛翻出他喝藕粉用的碗,给自己冲了碗,又问:“你这病会不会传染啊?” 温汝给舒照掖了掖被角,冷笑说:“你现在怕传染了?姓龚的跟外面多少人睡过,怎么没见你怕被他传染。我看你们两个天生一对,一个贱癌晚期,一个脸大的遮天蔽日,早点一块死了,世界才清静。” 小铃铛对他的冷嘲热讽全无感觉,等把一碗藕粉吃光,才擦擦嘴,又疼地摸着嘴角吸气, “我现在就要走了,我也怕被他打死,可我不是没钱嘛,我没钱怎么走啊?我老娘还等着我赚钱给她买金戒指呢!” “你从他那儿捞了那么多钱,一个金戒指还买不起?”舒照也冷哼,“你那辆奔驰呢?没钱就把车卖了,怎么也有个十来万吧?拿这钱回家做个小生意,怎么不能活?非得在这儿被他打死?” 温汝附和:“就是!他就是贪,贪小便宜吃大亏,哪天把命搭进去就好了。” 小铃铛吃完东西也不收拾,只挪到舒照床边,坐在那儿期期艾艾地跟他们诉苦: “那辆奔驰从一开始就没写我的名字,一直都是老龚的名字,我怎么卖呀?” “不是你的名字?”舒照感觉自己都快被他给气神经了,“你不是很有本事?哄了他这么多年连辆车都哄不下来,你到底干什么了?” “老龚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