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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肝色。“俺、俺只是……因为大、大师兄说要、要保护……”他词不达意地道。 “谁需要你的保护?!”秦心逸眸内闪耀的火焰于瞬间燃成灰烬,他迈步走到武笑天跟前,板着脸道,“在下已非三岁孩童,完全有自保的能力,不敢有劳武副谷主费心。” “小鬼?”武笑天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望向蓦然疏离、陌生起来的少年,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实在是——太迟钝了。苏楼主和雷谷主一齐暗暗叹了口气,不过,以他二人的恶劣性格,自是不会好心到把其中真相轻轻易易、明明白白地告之武笑天。两个人之间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现,二人不约而同地一致决定站在山顶上看好戏。 “没事。”被对方忧心忡忡的目光层层包裹,秦心逸勉强笑了笑,“对不起,我只是……” “俺知道了!”武笑天恍然大悟,“一定是你病刚好就忙着赶路,累坏了身体,所以才导致一时情绪不稳……”他滔滔不绝,完全没有注意到苏、雷二人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和秦心逸铁青的脸色。 “你……”秦心逸怒上心头,欲待发作,瞥了瞥苏放和雷玉,强自按捺下去,“是啊,我真的很累……” “那你好好休息吧,要不要到床上去躺一会儿?”武笑天关切地问。 “不、不用了,我……” “他只是稍有不适而已,”雷玉出声拉了秦心逸一把,“你不需要那么紧张。” “对啊!”武笑天猛然省起,“既然大师兄这么说,一定不会错。” “为什么?”感激地睇了一眼雷玉,秦心逸转头问道。 “俺大师兄的医术很高明的。” “雷谷主精通医理?”秦心逸吃惊不小,“你的绰号不是‘毒手’吗?” 雷玉微笑,眼前的少年率直坦白得可爱,想必今天早上那出戏定是排练了相当一段时间,方能演得如此轻车熟路吧?倒真是难为了他。 “下毒的人首先要懂得解毒——这也算是医术的一种。”雷玉难得谦逊地道,“说精通不敢当,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雷谷主……”秦心逸张开的嘴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捂住,武笑天以另一只手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苏放和雷玉一左一右极快地贴在门的两边,四个人静静而立,默默等候—— 〖自〗 一只苍老、枯瘦的手稳稳地推开房门,一个人灵巧地闪身而入。 第八章 “齐叔叔。” 瞧见这个人,秦心逸拉下了武笑天的手,粲然而笑。 “小逸。”悄然前来探视的齐响被屋内的热闹景象吓得够呛,定睛看清楚了门旁两人的面貌,立刻进入百分之百的警戒状态。“不知二位深夜至此所为何来?”他沉声喝问,“难道……” “齐老前辈切莫误会,我们只是有事与秦公子商谈,别无他意。”苏放说得诚恳无比,单凭那张忠厚温和的脸便已颇令人信服。 无愧于“精打细算”外号的齐响用一种半嘲讽的眼神望向苏放:“苏楼主当真认为老朽已经老眼昏花了么?” “齐叔叔,”秦心逸走上前,帮着澄清,“苏楼主没有说谎。” “他没有说谎?”齐响略带讶异地瞧了瞧秦心逸,感受到房中平和的氛围,他放缓了语调,和颜悦色地道,“那么,是你说了谎?” “我……我不是故意……”秦心逸垂下头,暗中吐舌。 “小逸,”瞥见秦心逸的神色,再环视了伫立在周遭的三个人一眼,精明机诈的齐响登时心中雪亮。“你演的好戏,居然连齐叔叔也给蒙了。” “齐叔叔……”秦心逸涨红了脸。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齐响疼爱地抚了抚视如己出的小孩的头顶,“但是你既然把齐叔叔也扯进了戏里,总该告诉我我的这位‘仆人’究竟是谁?” “多谢齐叔叔今早的配合。”秦心逸冲着齐响亲昵地道,显然非常信赖面前的长辈。“他就是绝心谷的副谷主……” “‘长空三击’武笑天?”听得是绝心谷的副谷主,齐响心中一动,想起一人,脱口而出。 “晚辈武笑天见过齐老前辈。”武笑天抱拳行礼。 “武副谷主切莫多礼,这次小逸多亏有你照顾,才能一路平安无事。”齐响摸着山羊胡子,哈哈笑道,“江湖盛传武副谷主已年届不惑,如今得见剃去胡子后的真面目,老朽方知眼拙——‘添哥’原来就是‘天哥’。哈哈哈……”他瞅向自己宠溺的孩子,语带调侃。 “齐叔叔……”秦心逸的脸这回彻底烧了起来,连耳根到脖子一片通红。 “其实,”雷玉不慌不忙地替他解了围,“整件事是这样的……”他将前段日子发生的事件详详细细地诉说一遍,末了,凝视着齐响道,“齐老前辈,据在下推测,杀害秦府全家,包括近二十年来河北金刀门、洛阳王家、湖南忠义堂的三宗血案应俱是‘暗煞’组织所为。” “雷谷主所言甚是,”齐响沉吟,“不过,那‘暗煞’组织的首领……” “此事请齐老前辈放心,”雷玉静静抬眉,“在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如此便有劳雷谷主了。”齐响展颜。 “齐老前辈毋须客气,雷某这么做也是为了还绝心谷一个清白。”雷玉笑道,“至于大武,就暂且留在这儿,万一‘暗煞’找上门来,也好有个照应。” “太好了。”齐响正中下怀,“有武副谷主在小逸身边,老朽当可高枕无忧。” “齐老前辈如此信任有加,”苏放目光闪动,“就不怕受骗上当?” “老朽绝对相信小逸的眼光,他从来没有看错过人。”齐响的回答出人意料,“小逸的直觉特别敏锐,六岁时候的眼力便已远在老朽之上,好人、坏人他分得很清楚。” “哦?”雷玉感兴趣地望向秦心逸。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秦心逸腼腆地笑了笑,“我六岁那年看到跟齐叔叔一块儿来探望我爹的那个人,一下子就吓得失去控制地大哭大嚷。” “当时咱们怎么哄也哄不住,”忆及往事,齐响目中漾起了nongnong的怀念之情,“那个客人长得英俊潇洒,待人温文尔雅,是白道上颇有侠名的人物。咱们谁也没料到他竟会是个人面兽心、见色起意的无耻之徒,对于小逸的哭闹,也只当作是小孩子怕见生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俺明白了。”武笑天抢着道,“他一定是见到了小鬼的母亲,听说秦夫人年轻时风华绝代,是武林中公认的美人……” “错了。”齐响摇头,“他不是对秦大嫂有意,而是对小逸起了yin心。” “可、可是……”武笑天瞠目,“他、他当时才、才六岁……” “这世上卑鄙阴险之人甚多,”雷玉冷笑,“象那种人,死一百次都不可惜。”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