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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难眠,不是自己的卧室,全然他人的寝床,在这方面几近病态的他,居然睡了几年来最好的一觉。 伸出手掩面笑笑,睡袍上,枕头上,床上到处都是的淡淡烟草木香,难道这个男人的强势和霸道,连梦魇都不敢靠近了么? 看来有必要问他要两张照片回去贴在床头,美观,又辟邪。 顺着食物的香味,路鸥然摸到餐厅。 宽敞明亮的餐厅连成一个开放式的西式厨房,厨房内,高大的身影正在料理台忙碌。 锅子里煎到焦香的培根和嫩嫩的鸡蛋,油脂的浓郁香醇让人食指大动,倚在门口静静地看他一丝不苟又流畅和谐的动作,到也是种享受。 “准备看多久?”最后一滴咖啡透过滤纸滴入深琥珀色的液体中,程扬禹抬头问。 其实还满耐看的,路鸥然想说。 “过来,吃饭。”程扬禹揭开锅盛了碗白粥,粥熬好一小会儿了,不太烫,微微的氤氲,清淡晶莹。 “我以为那个才是我的。”路鸥然指指培根和蛋。 “宿醉的人,没有权利选择。”程扬禹不知打哪儿变出两小碟切得很细的酱菜,颜色清嫩可口,到也十分可口,路鸥然也就不和他争了。 热粥酱菜,平常无味,路鸥然吃得异常舒服,一连添了两碗。 这一餐饭,两个人没怎么说话,餐桌的两边,一中一西,一筷一叉,却没有丝毫的不和谐。路鸥然甚至感激此刻相对无语的闲淡,让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片刻,记忆中陌生的,家人的味道。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天分。”路鸥然喝完最后一口,笑着说。 “我也没想到,你的拳头还挺爆。” 路鸥然以为程扬禹指的是新闻上闹地沸沸扬扬的打人事件:“需要我道歉么?”言下之意,显然是不打算的。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程扬禹无所谓地继续插起煎蛋细细咀嚼,“你不适合喝酒,也不会每一次都像昨晚那么好运气。” 的确,昨天晚上在酒吧,他又动手了,真是不应该再沾酒这个东西,他对着鸥歌起过誓的,怎么就忘记了。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他可以不考究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但并不意味着,有些事就能绕得过去。 “是谁做的,有眉目吗?”所幸,程扬禹并不兜圈子。 路鸥然摇头:“对方隐得很深。” 咖啡氤氲后深邃的眼,盯了路鸥然好一会儿才悠悠开口:“给你个提示,那段视频我让人查了,是三天前从香港寄过来的。” 又是香港?可真是太巧了。 “怎么,有想法了?” “如果你能回答我几个小问题,或许我会更有把握。”路鸥然眯着眼,淡然一笑。 餐厅的位置正对室外花园,慷慨地揽收早晨的阳光,斑斓透过敞亮的玻璃窗落在俊美的人身上,收敛了桀骜的气质,让路鸥然整个人显得柔和上许多。即使看到那么多漂亮的面孔,程扬禹也必须承认,他的气质是截然不同的,像一种特别的信息素,只要一次就可以铭记于心。 就好像他现在,一副摆明了我就是算计你,你愿不愿意上钩吧的表情,骨子透出来的狡猾,却叫他讨厌不起来。这或许也是路鸥然最大的优点,善于用自己身上的优势为自己赢得主动权,那么,在过往的日子里,他为了达成目的,又让多少人见识过他这样明媚的美。 不过,不管以往如何,以后,能看到这一幕的,也只有自己了。 程扬禹嘴角一扬,只是一个笑容,主权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三个问题,只要不涉及灏宇的商业秘密,我会如实告诉你。” 要在这个男人面前讨到好处实在是太难了,路鸥然很轻地撇了下嘴,不过三个问题足够了。 “宸天科技入选的理由?”路鸥然笑着,抛出第一个问题。 程扬禹的眼神一沉,随后又似乎很开怀地直言:“他们在技术上很过关,甚至不亚于国内领航的星河。灏宇不会纠结资历这种小事,我更看重的,是实力。” “那么你认为,如果没有我们之间的约定,鼎盛和宸天,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这个问题的前提是,如果我没有遇到你。”程扬禹骤然停下的目光,正对路鸥然的双眼,深邃像海浪一样涌过来,“现在,我想我应该不需要回答了吧。” 严肃的语气,听起来却又仿佛一种调情,分不清真假的回答,换在平时绝对会换来路鸥然的轻蔑,但从程扬禹口中说出来,便变得不那么值得怀疑了,因为他就是这么嚣张的一个人,根本不屑隐藏和回避自己的情感,心口猛得一热,被烧着似的烫。 “最后一个问题,从我身上,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这个问题,我得到你之后,自然就知道了。如果你真的那么想搞清楚答案,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卧室接着讨论。”调情俨然上升成为调戏。 “程扬禹,你不老实。” “路鸥然,是你不相信我。” 针锋相对,各持主张,不习惯被人盯着,路鸥然别开眼睛。 “我已经回答了你三个问题,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程扬禹静静看了一会儿他,这才开口,“在你动手之前,你应该已经预料到后果了吧?” 路鸥然并不否认:“关于这点,现在来讨论似乎没有必要了吧,我会负起责任。” “很好,学会承担后果,也是身为企业管理者必须的修养。”程扬禹喝咖啡的姿态,隽雅从容,“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打算怎么负责?” 总算说到问题的实质了,路鸥然心领神会:“在稍后双方的合作中,鼎盛可以让10个点的利益分配,算是对这次事件的道歉。” “哦,倒是不少。”程扬禹点头,笑容却不含赞许,“我欣赏你的勇气和决心,但是,这种愚蠢的念头,我不会接受,你也最好忘个干净。” “你说什么?”程扬禹态度大转,路鸥然一时失了反应。 “你根本不在乎鼎盛。一个在关键时刻随时可以弃船而去的人,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给的承诺?” 手指牢牢抠进掌心,那是他的习惯,当他不想承认又无法否认时,他都会用这种方式,以疼痛提醒自己冷静,正如他此刻惶恐地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反驳程扬禹的理由。 那晚挥出的拳头,让身体获得释放,他当着媒体的面做出他们喜闻乐见的举动,舆论顺势火上浇油,将本来只有一条细不可察的缝的秘密,一拳打出露出血淋淋的鲜活,等他知道痛了,再来弥补,事态已然不可收拾。 他真正打伤的,确是鼎盛的脸。 程扬禹地放下咖啡杯,也不理会路鸥然,继续说着:“所谓的不危机和确保利益,是在你挥出拳头之前。从签约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