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丞相的公主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6

    给赵衡,这样一来,可以说是一箭双雕。而证词里赵衡说他对事情发生的经过完全没有印象,这一点恰恰是她最开始非常想不通的。

        但是,当她见到水晚柔的那一刻,眼前便豁然开朗。

        水晚柔如果是一个蛊女,那样就可以解释赵衡为何会是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反应。

        普通人对上蛊女那千奇百怪的手段,的确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就算是她师父那样的高手,当年都差点阴沟里翻船。

        林缜嗯了一声:“询问死者奶娘这件事,我会去周旋的。但就算一切都跟你想的一样,却还是不够,办案是需要实凿证据。”

        就像之前证实赵衡行凶杀人那样,有沾血的血衣,还有死者奶娘这个目击证人,全部都是推论的话,即便全部合情合理,把整个案子的疑点都解开了,可没有确实证据,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林缜笑了一笑:“这可不是你随口说一句,别问你要证据,你这位最受宠爱的安定公主的话就是证据,就能把事情了结的。”

        当年他们在御花园杏林宴上初见,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别多管闲事,第二句就是她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她的话就是证据,当年的少女嚣张跋扈,貌若春华,鲜活动人,骤然间撞进了他的心防。那一瞬间,他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开始有了色彩,原本干瘪的世界都像是获得了水分滋养,慢慢舒展开来。

        李清凰不由地脸红了起来,磕磕巴巴道:“什、什么?你怎么还记得?”

        林缜深深地看着她,回应道:“我自然记得。”

    ☆、070蛊女(2更)

    李清凰怀疑道:“你当时是不是在想,这公主真是没教养,把自己的亲meimei欺负得楚楚可怜地哭泣,自己却还洋洋得意?”

        “没有。”林缜道,“我知道长楹公主并不无辜的。”

        他不瞎也不傻,那位长楹公主那作态一般的表演自然不可能骗得过他,甚至她有好几次,还故意去挑拨两方的关系。他当时只是觉得纵然长楹公主绝非善类,可是眼前这位蛮不讲理的安定公主却更让他头痛,他应付不了她这样的人,她就像一团热烈的火焰,用她美丽的外表吸引着扑火的飞蛾。

        而他,却从不想成为那只明知前方有危险,却还一意孤行的飞蛾罢了。

        “我当时是想,”林缜望着她的眼睛,她正用林容娘那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她脱去那身静美绚烂的外表和宫装,他才能一心一意看着她眼睛里的万千星辰,“安定公主虽然长得美貌,眼神却不怎么好。”

        李清凰:“……?”

        说她蛮不讲理她已经很习惯了,反正这也是事实,可是眼神不好?她的眼神怎么不好了?

        林缜笑了起来,难得带点少年气的玩笑意味:“你想不出来我为什么说你眼神不好对不对?你想知道原因吗?”

        李清凰连忙点点头。

        林缜又笑,还顺手在手指间缠上了她的一缕发丝:“可惜……我不想告诉你呢。”

        李清凰:“……”神他妈不想告诉她,那你一开始就别说啊,现在说半截留半截算什么事啊?!

        ……

        五年前那个春日融融的午后,杏花开得正好,雪似地堆满了枝头。

        林缜一趟一趟搬着那些叠起来比他整个人都还要高的典籍,他从杏花树下走过,雪似的花瓣落在他那身崭新的靛青色官袍上,还有他墨色的长发上。

        他听见同僚们都在悄悄议论这几日那位大名鼎鼎的安定公主天天都来龙图阁的事情,讨教学问?那是不可能的,想要讨教学问,明明可以去问宫里的太傅,何必要舍近求远?想来想去,大家猜测着,约莫她是看上他们其中的某一个人了吧?

        能被公主看中,那就是家里祖坟冒青烟,若是那位公主还是最受宠爱的安定公主的话,大概是老祖宗在地底放烟火了。

        就连跟他同期考中进士,又被陛下钦点为探花的探花郎都美滋滋地自言自语:“你觉得公主每日都送杏花糕过来是什么意思?”

        林缜把手上那叠沉重的旧典放在桌上,那可怜巴巴的桌子饱受摧残,微微地摇晃起来,似乎随时打算散架罢工。

        “杏花糕,杏林宴,公主她是不是在暗示我?”那位年过花甲的探花郎唉声叹气,“她当时还在杏林宴上往我的桌上送了一朵杏花,还朝我笑了,杏林宴上这许多人,她就像没看见旁人一样,唯独对我笑了,你说这代表什么?”

        林缜安静地翻开面前的旧律,手上的毛笔在砚台里熏饱了墨水。

        可他心里却暗自道,这还能代表什么?只能说这公主眼神不好。

        ……

        顾长宁立刻让衙役去再把死者的奶娘请来,她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也是最了解死者的人,他又把面前的卷宗仔仔细细看了几遍,上面除了提到能够致命的就只有颈上那几道重叠的伤口,却根本没有提她颈后还有深紫甚至近乎黑色的於伤,也没有提死者小腹里是否还有一个未成形的胎儿。

        那个验尸的仵作觉得颈后那道深紫色的於伤跟脖子上那几道皮rou外翻的伤口相比,根本就不重要,他也没有仔细去检查她的小腹,甚至只是以为她那微微有些鼓起的小腹只是这几日消化不好。

        顾长宁直接把搁在笔洗上的羊毫朝着那仵作扔了过去,怒气冲冲道:“不重要?后颈骨上这么明显的於伤你觉得一点都不重要?这种位置受到重击,很有可能就直接毙命致死,而不是单纯的昏迷!这种浅显简单的道理连本官都知道,你竟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仵作的?!”

        顾长宁虽然是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公子哥,可他曾经也跟着谢老将军学过一阵子武艺,谢老将军回到长安休养身体,还一直为没有衣钵传人而焦虑,忽然看见佩剑而出的顾长宁,便生出一种想法,或许他可以把自己的位置传给自己的外孙。他这个外孙,十足十像了他的父亲,尤其是那张风流俊美的面孔和眼角上挑的桃花眼。顾长宁刚住进谢家时,谢老将军看到他就忍不住皱眉,然后想起自己的爱女最后嫁给了这样一个浪荡子最后难产而死,光是想想就是觉得痛心疾首,连带着对顾长宁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

        若是他能把顾长宁培养成坚毅果敢的将才,或许他就不会像他的亲生父亲那样,一辈子除了游戏花丛之外,就是碌碌无能。

        然后,顾长宁根本没有坚持下去。他吃不了那个苦,而他开始习武的年纪也的确是不算是最好的年纪了,他的根骨已经定型,他的性格也完全生好了,就跟他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