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玉玺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84

分卷阅读384

    是傍晚到朱家拜访,朱晚还寻思,这么晚了,怎么杜长史过府。他正想接待,朱阅已是百爪挠心道,“杜长史怕是找我有事,小叔你歇着吧。”起身快步出去了。

    朱阅真正没想着杜长史会给她回应,杜长史什么人家,这是吏部尚书的亲弟弟,传胪出身的进士老爷,就是以往朱阅不喜杜长史言语轻狂时,也不是她能高攀的。

    哎,她就是不甘心,把心事说出来罢了。

    没想到,杜长史竟然给她回音了!

    这真仿佛天上掉个大馅饼正砸自己头上!

    待杜长史把话说完,将利害关系陈述之后,朱阅真想说,还等什么二三年以后啊,咱俩现在就先要亲成了吧!不过,她是女孩子,自然要表现一点羞涩矜持。

    朱阅说,“我自是听你的。我是不会变的,北疆路遥,你心里只要有我,便不会相中旁人。”

    “我也不是见异思迁之人。”杜长史低声道,“我是殿下心腹,自然与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粮草之事,没你在帝都也不成。若此时匆忙成亲,我只担心会为你招祸。”

    “大事要紧。”朱家当年就是资助睿侯粮草才起的家,如今三殿下就藩北疆,她小叔说,观三殿下与娘娘之志,却是志在帝都的。朱阅做生意一把好手,大局观上还要朱晚提点,她与三皇子妃走的亲近,此时也明白杜长史的话中深意。

    “晋世子的事,我在楚世子那里求了个情面,已是无碍了。”

    “真是个不知所谓的浪荡子,还是晋王世子呢。听说晋国公与晋王是同胞兄弟,平时瞧着晋国公府的公子也不这样。”朱阅不屑晋世子那样的人。

    “晋王一脉传到现在也只是个郡王衔,现在称他一声世子,待到袭爵,倘无功勋,便只能袭国公爵。”杜长史道,“就这种蠢才,他在帝都呆不久。”

    杜长史还有件事与朱阅说,“你明天可有空?”

    “什么事?”

    “我跟白兄说过了,明天带你去静心庵引荐你与冯居士认识。我随三殿下就藩后,想你这里不会有什么事,一旦有事,必是大事。若尚书府都无能为力,你到静心庵去找她,她会庇护你平安。”杜长史与朱阅说了冯居士的不凡之处,冯侯的亲闺女,在静心庵清修多年,方外之人,每年三节赏赐都是直接从慈恩宫送过去的。

    朱阅的心才算彻底踏实下来,这自来用情,情深之人总更患得患失,何况,她既心仪杜长史,自是看杜长史处处都好。再加上杜长史人品相貌无一不是上乘,一别二三年,朱阅还有些担心杜长史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

    如今杜长史处处替她安排妥当,朱阅便知杜长史是真心待她,如此便铺子也去的少了,时常抽空给杜长史做些针线小件,让他带在身上方便取用。还特意到天祈寺求了平安符给杜长史带着。

    说来,杜长史在帝都婚娶届也是一等人物,可自小到大,也只收到过大嫂子、侄女两位女眷的针线礼物,如今得了朱阅给他的东西,杜长史很是欢喜,想着怪道人人到年纪都要成亲,这有媳妇的确是不一样的。

    在穆安之临行前的一个傍晚,白肇东登门求见。

    穆安之在书房见的他,白肇东捧着个红漆木匣行过礼,“这次奉命将一笔旧物交予殿下。”

    “我与你之间有什么旧物么?”穆安之靠着隐囊,白肇东神神秘秘的,不过在河南境时察觉出刺客的布置,不过,穆安之一向与官场外的人来往甚少,何况还是旧物。

    白肇东道,“殿下大约知道,草民年轻时因故离开帝都,来往海上做生意。当初做生意的那笔本金,原是睿侯为殿下所存,当年睿侯立下规矩,每年利润的五成是归属于殿下所有的。这些年积累起来,也有一笔数目。只是先前都积压在货品上,现银不多。自殿下出宫开府,我们便开始兑换现银,如今这也只是一半的现银,另一半仍压在货物之上。今殿下就藩在即,正是用银钱之时,草民庸俗,便给殿下送来了。”

    穆安之有些懵,不可思议,“我跟睿侯并不认识,他留了东西给我?”

    白肇东上前,将红漆木匣奉上,“睿侯曾有交待,殿下出宫,或是就藩时,令我等将这些产业交付殿下。”

    穆安之心说,不都说柳家当年败落,皆睿侯所赐么。他打开红漆盒,见最上是一封泛黄的信封,上面有五个铁钩银划的旧墨字:三殿下亲启。

    穆安之见此信用漆封封的完好,便撕开信封,取出信来。内外皆是一样笔迹,可见是同一人所书。

    内容如下。

    殿下看到此信时,想来臣已不在人世。若臣健在,必不以书信相托。臣此生,一事无成,铸就大错。及至此时,悔无可悔。

    臣身故之后,朝中大势与江湖纷争已无可预料,不敢妄言以误殿下。这些产业,是臣为殿下所置。殿下若有龙腾四海之志,可做殿下基业所用。殿下若意一世安稳岁月永好,便将此付予送此信件之人,他们自有处置,不以此物添殿下烦恼。

    落款是,陆伯辛奉上。

    穆安之深深疑惑,梦中那一世,他可是从未见到这些东西。穆安之看向白肇东,“你是如何得到这些东西的?”

    白肇东道,“想来殿下知道,家母生前曾以歌舞为业。官场中人多以此为贱业,江湖中人并不存此偏见,家母生前与睿侯交情不错,江湖中独木难行,家母曾加入玄隐楼,江湖名号贪欢。家母过逝后,我在合欢楼长大,后来接掌合欢楼事务。合欢楼因是帝都名楼消谴之处,各路消息集散之地,其实这有什么,官场商场都讲究个消息往来,江湖中也是一样道理。奈何冯侯总看我不妥,把我拘在身边数年,我只得辞了合欢楼之事。后来因故被他逐出帝都,我一路南下,接掌船务。这是先时老船长梦远交给我的,他因病离逝,曾与我说,睿侯交待过,殿下出宫开府,或是分封之后,便让我们将此交给殿下。”

    穆安之此方渐渐明了,梦中那一世,他一直居于宫中,难道是因此缘故没得到这些东西?

    穆安之不解,“可我与睿侯半点交情都无,他便是有身后之物,不给陆侯也该是给太子的。”

    “不瞒殿下,玄隐阁自睿侯过逝后便已分裂,我回帝都后才知道小杜曾当街遇刺,追风狂刀已自立门户,依旧在江湖行走。林将军认祖归宗,身居高位,自然也早非阁中之人。如我不过是继承家母产业,今玄隐阁诸人,彼此偶有联系,却也早非当年了。”

    “那个小牡丹是――”

    “他就是个爱歌舞的孩子,听合欢楼的长辈说,当年家母就是这般痴情于歌舞。”

    “这么说他是第四代贪欢。”

    白肇东笑,“我于歌舞一途平平,从未继承贪欢之名。”

    “你们这江湖中事也怪繁琐的。”穆安之问,“你来帝都,船队的事怎么办?”

    白肇东道,“小梦远已经长大,原本船务也只是我代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