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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主要是压根不存在不顺利的因素。 那些被以诸神信仰宣讲大会邀请来的其他信徒，根本不具备反驳于灯的权利。 号称要让信仰自由的于灯，似乎也并没有要了解其他信仰的意思，他单方面的走完了他自己定下的流程，自顾自宣布了这个由玩家和亡灵生物主导的“信仰自由办事处”的成立，将要求和警告一并送达其他信徒面前，殷殷切切的鼓励大家在符合法律和程序的情况下传教，实现真正的信仰自由。 “……实现真正的信仰自由。”于灯送走了最后一位战战兢兢的信徒，扭头看向罗布，友好建议道：“对了，记得派几个人送他们安全到家。” 罗布一愣，被于灯拍了拍肩膀：“毕竟，如果有人死在回去的路上，让这个自由平等，民主法治的宣讲大会染上鲜血的色彩，就不太自由平等了，不是吗？” 罗布撇了撇嘴，用传音对亡灵法师们说了几句，远方就有亡灵生物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玩家们安静的呆在角落，旁观大佬跟NPC谈笑风生的场景，十分想为大佬比个666。 “既然现场没有外人了，那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于灯将目光从远方急匆匆离去的信徒身上收回，转身亲密的搂住了罗布的肩膀，亲切道。 罗布抖开他的手，退后几步，跟他保持了安全距离，才开口道：“谈什么？我以为我们已经谈完了？” 于灯朝灯火辉煌的室内走去，他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那是跟他们谈的事情，你们不一样。” 罗布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偌大的圆桌此刻就坐了寥寥数人，显得有些过于空旷。 于灯落座后，没急着开口，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罗布。 “你想谈什么？”罗布不自在的先开了口。 于灯收回打量的目光，看了眼空荡荡的桌面，对亡灵生物的服务意识感到十分遗憾——也不知道上个茶。 他放弃了喝茶的念头，随口一提般道：“你知道我没杀死光明神吧？” 罗布对他的问话表示十分不解：“你还想彻底杀死一个神灵？”这未免太痴人说梦了，但考虑到提出这一点的是于灯，罗布的情绪就平静了许多。 是于灯的话，说出什么都不会让人意外了。 “虽然我十分想这么做。”于灯露出遗憾的表情道：“但恐怕对方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罗布不是很想回答他的话。 于灯没得到回馈也没什么意见，自顾自的继续道：“我没杀死光明神，主要是因为，他并不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 罗布因他的话警惕了起来，在对方继续说下去之前，抢先道：“我们不会帮你屠神的。” 于灯微微一愣，笑弯了眼，他笑的太过恣意，甚至叫人有些茫然。 “放心，我也没想过叫你们帮忙。”于灯止住笑，诚恳道：“如果需要屠神的话，我一个人就够了，没必要带上你们。”这些累赘。 于灯贴心的将后面的定语咽了回去，虽然他感觉罗布可能已经听懂了他没说的言下之意，因为罗布再开口时，语气十分不善。 “那你想说什么？” 于灯对他的语气没有意见，毕竟他对蠢货都能拥有极高的忍耐度，更不要说并不算蠢货的罗布了。 “我想说，”于灯双手合十，柱在下巴处看着罗布，慢悠悠道：“神灵并不存在。” 罗布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我是指，他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于灯没逗弄他太过，补上了后半句话：“他们存在于另一个世界，或是另一个维度等等之类的。” “当然，谁都知道神灵生活在天国。”始终保持沉默的罗塞蒂忽而出声。 于灯看了他一眼，在灯光下，罗塞蒂显得有些过于阴沉，但考虑到对方的幽灵身份，这点阴沉似乎十分符合他的气质。 “那就当他们在天国吧。”于灯好脾气的接受了这个设定：“总之，他们既不能真身降临此处，也不能在没有信徒的情况下维持他的力量，换句话说，他们并不存在于这里。” 罗布没明白他车轱辘这些众所皆知的事情想说什么，遂催促道：“所以呢？” “所以，为什么要信仰一个并不存在的东西呢？”于灯平静的问道。 罗布沉默片刻，扭头看罗塞蒂。 罗塞蒂接过话茬：“这似乎跟我们无关，我们并不信仰神灵。” “正是因为你们不信仰它，所以我才找你们对话。”于灯笑了起来，朝罗塞蒂眨了眨眼：“毕竟勇者拯救世界，魔王毁灭世界不是吗？” 罗塞蒂撩起眼看于灯，亦十分平静：“你想让我做什么。” “毁灭他，摧毁他，让他们彻底从这个世界滚出去。” 罗塞蒂沉默的跟他对视。 罗布伸手插入了他们的对视中：“什么意思？”他挡在罗塞蒂身前，将于灯的视线拦下，做出了个保护对方的姿势，才不满道：“毁灭谁？神灵？我不是说了我们不会帮你屠神的吗？” 于灯歪头看着他们的互动，意味不明道：“你们关系挺好的。” 罗布警惕的看着他，正要开口，罗塞蒂将他按回了原位。 “就这样？”他问于灯。 于灯颔首：“就这样。” “可以。” 于灯闻言，才浮起个十分克制的笑，伸出手，在罗布警惕的目光下，拍了拍罗塞蒂的肩：“麻烦你了。” 罗塞蒂没笑，也没回答他的话，冷漠的一如他们最初见面时的模样。 于灯收回手，扭头往外走去，走出两步，回头目光扫过他们，落到了宛若被按下暂停键的玩家们身上，语气平静且毫无波动：“走了。” “啊？”“哦哦哦。”“走了，走了。” 玩家们反映迟缓的从蹲着的角落站起身，跟在于灯身后朝外走去。 于灯扫了眼世界频道，干干净净，无人发言。 看来他们终于学乖了，知道私聊了。 于灯微不可觉的摇了摇头，在彻底迈出这里前，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室内的亡灵生物：“对了，差点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