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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的,她的任性只是偶尔会用在最亲近的人身上,例如陈豫北。 “身体好点了吗?”前几天她约陈豫北谈工作上的事,但是陈豫北说孩子病了,指定她和手下的一个人去谈。 “嗯,好了。”默默仍是半垂着头,眼睫微抖了一下,轻声应着她。 杜薇之前是见过默默的,在陈豫北的办公室里,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他那宽敞的办公室一角写作业,对她和陈豫北的谈话漠然置之,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她对这孩子印像深刻,但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和细端详。这孩子大病了一场明显瘦多了,脸上只剩下一双大大的眼睛,小脸苍白的厉害,弱不禁风的样子,大概极少到陈家大宅吧,整个人怯生生的,很拘束的样子,对她的示好也很抗拒。 杜薇似没有看到她眼睛里的疏离,转身极温柔地看着陈豫北:“对不起,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送给你什么。”这是实话,杜薇不会学那些女人送个领带或是腰带什么暗示想捆住心中的那个人。陈豫北是天之骄子,他有什么要不到的。 “没关系。”他这样温和地安慰她。 陈豫北在外人眼里是冷酷的,哪怕在父母的眼前也是那种阴郁的漠然,但只有在这个孩子面前,他则是另一副面孔。他能这样温和地说话,已经让杜薇感激了,她生怕今天晚上留下来吃饭会惹他反感。 杜薇从来都得体大方,认识她大半年,从没有做出让他不舒服的事情,真是难得。他讨厌得寸进尺的女人,女人眼中的欲望太强烈了会让他觉得阳萎。他知道今天杜薇留下来是母亲自作主张,所以他对杜薇并没有什么微辞。 杜薇从来没有隐瞒过她对他的好感,却也从来都是随缘,只做自己该做的,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眼中的那赤.裸裸的欲望,这让他心里轻松。 和父母打过了招呼,回头再看默默,只见她一脸漠然的站在那儿,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屋角的一棵金桔树,树上结满了累累的金黄色小果子。 陈豫北轻声唤她:“默默,把外衣脱下吧,屋子里热。” 他走上前去,帮那孩子脱下了大衣,杜薇便在一旁顺手接过来,挂到衣架上,动作自然而流畅,像是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看着就舒服。 随后她很自然地坐在了陈豫北的对面,和他讲起了工作上的一些事,陈豫北沉静地听着,偶尔会发问一句。 实际上杜薇并不多话,是她心里看出了那孩子的对她的漠视和疏离,她又不好和陈豫北当着孩子面表现亲热,便找些能说得过去的公事来打破这难堪。 meimei陈西已经结婚了,要在京城的婆家过年;弟弟陈晋南早来电话说今年春节不回来,要留在纽约处理事情,所以这个本来只有老两口的年夜饭却因了陈豫北回来,加上杜薇和默默而显得热闹团圆。 晚上照例是吃饺子,另有许多的菜,家里有专门的厨师,知道这位大少爷今天晚上回来吃饭,还有未来的少奶奶也在,当然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来展现自己的厨艺。 陈伯康晚上有些兴奋,喝了半斤茅台。 陈豫北也陪着父亲喝了一点酒,这是他离家去西藏以后,第二次回家里吃年夜饭。记得上一次回家过除夕还是在他刚从西藏回来的那年,他因为丁佳欣和孩子的死愤而辞职,和家里闹的很僵,他爷爷为了调和他和父母的关系来A市过了个春节,却因着老爷子的身份,把A市这个春节闹的鸡飞狗跳的,家里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连老爷子走时都扔下话儿了,这年过的甚是没趣儿。 此后的过年他都没在A市呆过,第二年是去看在美国读书的弟弟,那孩子极聪明,不但书读的好,在学校里就开始大把赚着钱,这让他骄傲;后来把默默这孩子接回来了,他都是带着这孩子一起过年。 看起来这孩子是好起来了,一个晚上虽说是没怎么说话,但是却一直很安静的低着头吃饭,陈豫北刚看到杜薇时,很担心她受不了而像那天那样歇斯底里的发作,现在却放下了紧绷的心情松了口气。 她还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对杜薇只是冷淡,并没有任何不得体的举动,她排斥杜薇是每个小孩子的正常心理,他当然可以理解。那天她的歇斯底里和生病,除了因为在客厅冻了一晚上之外,还有小孩子担心失去他的宠爱而要引起他关注的心理作祟。 他用余光看到那孩子不时用眼角扫着陈伯康和柏菁,心下明白她是对这两个长辈心里敬畏,便关切地问她吃不吃这个,喝不喝那个,吃鱼的时候给挑好了刺放到她碗里,吃蟹也给她剥好了壳儿递过去,看得柏菁直皱眉头给他使眼色,意思让他顾及一下杜薇,但他一律视而不见。杜薇倒没什么不高兴的表示,一直轻声和柏菁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哄的柏菁挺开心的直给杜薇夹菜。倒是陈伯康不时问一句默默学习怎么样了,和蔼可亲的面孔不乏关爱之情,这一顿饭吃的总体算是和谐的。 晚饭结束后,杜薇要回家陪父母,柏菁要陈豫北送她回去,可是陈豫北喝了不少白酒,只好叫家里的司机去送,陈豫北送她到院子里上了车,替她关上车门前,轻轻地说了句:“杜薇,谢谢你。” 只见杜薇一回头,露出编贝一样的牙齿温柔地笑笑:“回去吧,外面冷。”便优雅地坐进车子里,直背挺胸,然后对司机清晰地吐出了家中的地址。 陈豫北回到屋子里,带着默默上了楼,把她安顿在陈西的房间。 “乖,洗个澡好好睡,明天可以晚点起床。”他拍拍她的后背,又指着房间的衣柜,“那里有陈西的衣服,应该有睡衣换。”然后轻轻拥抱了下她。 “叔叔,”在陈豫北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她叫住了他。 陈豫北又回身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你要和她结婚是吗?”沉思了一会儿,那孩子终于问了出来。 “默默喜欢她吗?”他反问。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抬头看了陈豫北一眼,见他一双幽深的眸子正期待地看着她。 “叔叔喜欢就好。”她轻轻地这样说着,眼神盯向别处。 陈豫北胸口一窒,似有钝痛弥漫开来。 她慢慢地侧身搂住了陈豫北的腰,把脸贴在了他宽阔的胸膛。“叔叔,你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随后,她仰起头,惦起了脚尖儿,去吻陈豫北的脸,没想到她的个子实在是太矮,只吻到了他的下巴上。 陈豫北仿佛石化般僵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她去找了陈西的一件睡衣进了浴室。 半晌,才沉下脸,回到家里自己的卧室。 这间卧室从准备好以后他就从来没有住过,可是设施还是齐全的,衣柜里甚至给他准